幻影皮囊姬

♚战斗欲旺盛的冷cp小王子♔
墙头众多,没事干就爬来爬去。介绍写什么都分分钟打脸……还好现在有合集功能,不过仍有不好分类的遗漏在外,可用搜索功能弥补哦~

【DMC3&4/VD】Cretan Lie(粮食向可能,也有可能只是胡扯)

*最重要的最严肃的bug要写在最开头!请务必确认能够接受再接着往下看。(我这玩意儿从后记拉上来就是为了避免被揍)【混了哪个坑的设定作者我已经混乱了但是大致解释是——恶魔在人界呆着的时候力量是消耗+流逝远大于回复的(想象成一般欧风网游蓝条恢复过慢就好),魔界的话回血回蓝速度都会大幅增加,所以维吉尔在魔界站稳脚跟之后就做好把弟弟打昏带回去的心里和行为准备了^w^~】

*还有一些细节BUG回头看才发现第一次写VD这对儿记岔了好多请务必不要揍窝嘤嘤嘤QAQQ

 

*因为太过重要所以一定要放在开头的前言:这个学期修的古典文学课上的小组讨论话题捅开了我的脑洞,于是有了这篇貌似通篇bug的东西——实际上那些都是拜另外一门课所赐——数学逻辑……=口=……提到这门课我现在只有这个表情了……数学专业的主修内容是哲学哦亲(づ ̄3 ̄)づ╭❤~大概这样。

*更早前的起因是因为小天使让我看了之后虐的我吐血的那两张4D的战败动图……(莫非真的只有我一个人……)所以重中之重就是但丁没有开全P(喂)削弱版本来战的蛋蛋不能殴打V哥了蛋蛋不能殴打V哥了蛋蛋不能殴打V哥了!(因为很重要所以说三遍)具体理由见文内。(手操主角是V哥应该就是相反的状况了吧可能比如本文)

*然后……捏肉只是来推动剧情的捏肉只是来推动剧情的捏肉只是来推动剧情的!!!(大概)

*亲切的hint:反证法的第一步是什么呢~?

*剧情混乱半架空^w^~(可能)

*自从挖了某个佐鸣坑我感觉我的矫情技能点满了……

*架空部分背景设定部分类似魔兽世界(吧?

*作者我几乎可以说完全没看过DMC的同人作啊所以说!OOC什么的!BUG什么的!是当然的结果!!!(呀口头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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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en’t we all li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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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

 

但丁觉得自己现在立刻就需要这个东西。哪怕是这会儿Agni跟Rudra蹦跶出来扛着巨大的显示器给他讲讲来龙去脉他也会听的,大概。当然了,前情提要的精髓就是短小精悍、内容充实,所以这两个家伙看来是拿不到出场费了。

 

红蓝色的双刀安安静静地出现在手上,但丁几乎本能地在进行战斗,快速地出招,连续不断地打击着身周的所有恶魔。这些低级的恶魔数量虽多却不是怎么的强悍,至少对现在的但丁来说还是如此,即便跑神跑到脑袋里的画面统统断片,最后站着的也还是他。

 

恶魔死亡的时候会化作黑烟,以极快的速度在空气中消散到一点儿残渣也不剩,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再也找不到存在过的痕迹。

 

于是但丁收剑的时候觉得身边空空荡荡的,空旷的圆形广场被他砸的七零八落,要是有路人看见这个场景,恐怕会认为这是他一个人在发神经造成的一片狼藉。可是不仅没有过路的,连一点儿血腥都不见,这个广场连接着七八条通路,尸积如山的场景从未出现,更加无法用这样的方式来判断哪条是来路。

 

不知道该去哪里的但丁粗略地估计着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地猜测自己大概已经连续战斗超过十小时了。努力回忆也只觉得转眼前似乎还浑身湿透,黑夜弥漫,月亮还没有被云遮避。他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个人,相貌或是身材。

 

雨水从额头滑下,在下巴边沿滞留片刻再滴落下去,留下一点点不同的触觉。但丁抬手在那个隐隐有清凉还是发痒的地方摸了一把,十分意外地摸到了一手胡茬。他绕到被他自己摧毁的喷泉边上,低头对着地面上的积水打量着自己的脸。

 

风从各条通道交杂涌出,被风衣裹得极其严实的但丁还是觉得冷,冷到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喂!怎么,终于年老到需要扶着腰才能站得直了么。”背后传来一句呛声,似乎被一般地当作了招呼。

 

“哈?!”但丁挺着腰扭头,看到一个跟自己身上衣服配色差不太多的年轻男人朝他这边挥了挥手,满溢着恶魔的气味。

 

但丁看起来一脸的迷茫,尼禄对于这个反应极其不满意:“你的脑袋坏掉了么,但丁!”

 

“臭小子,再口出狂言我不介意就撕烂你的嘴~”

 

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太对劲,然而尼禄似乎在忙碌着思考什么,并不等弄明白细微的区别就开始主动将话题进行下去。

 

“我想你也被招呼地热火朝天吧?”指了指裤子上粘的碎屑,尼禄撇撇嘴,像是觉得没什么意思一样,“你家那个Trish给我的情报是一共有十八扇魔界之门被开启了,始作俑者还不清楚是谁。她跟露西亚去解决东南方向的八个,我就来找你汇合解决剩下来的那些。”

 

但丁获得了一部分地情报,思路也变得逐渐清晰起来。他不再明显地晃神,看到尼禄的时候立刻就联想到白色的、及踝的长裙——当然不是穿在尼禄身上的,想什么呢?!

 

“那个女人……”好吧,其实他还没回忆起那个名字是什么。

 

“姬莉叶去帮忙通知平民避难了,她在地方很安全,只要我们能把这些家伙统统收拾掉。”尼禄掏出湛蓝玫瑰瞄着巷内露头的两只恶魔,扣下扳机后远远传来半截尖利地哀嚎,尾音硬生生地被掐断。

 

随机更多的恶魔凄厉尖啸着涌出来填满四周每一个方向。

 

但丁还在想着慢慢填充进脑海里,或者是从深处慢慢浮出阴影的记忆里,比如说某个漆黑的东西,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拔枪,或许他早就学会在想着什么的时候全力战斗。

 

Epony和Ivory的火力瞬间将第一时间扑上来的恶魔分出了微妙的时间差,两人配合的还算是默契,只是这些密密麻麻地东西竟然仿佛没有尽头一样拥挤在每一条街道和每一个屋顶上。

 

“喂,这也太过没完没了了,你能找到那扇连接魔界的门吗?”从侧面攻击上来的家伙的利刃擦着但丁的胳膊刺向尼禄,后者紧急地打断了手上正挥舞的剑,用颇有些狼狈地姿势躲开了所有的攻击。混杂着中阶恶魔的攻势让他们的攻击更加难以奏效了,不过仅仅只是时间被拖延,即便尼禄一人来扛也不会太有生命威胁的预感。

 

但丁背跃起身、跳向半空,靠着双枪射出子弹地动作滞留了片刻,抓紧观察着周边逐渐扭曲的建筑物,落地的瞬间靠着叛逆斩开了一片空地,头也不回地说:“大概知道了,如何?你在这里扛得住?”

 

“别开玩笑了~你认为你可以做到的事情,为什么我不可以?”尼禄抽空搭了把手,让但丁更加轻松地攀上最近的那栋楼二层阳台的边沿。

 

但丁很是花俏地翻过雕花的扶手,单用右臂撑着大理石的平面甩了个十足帅气的告别手势:“那就一会儿见啦,小子。”

 

门的气息很浑浊也很浓厚,用拳套打穿墙面、碾过越来越密集的恶魔,然后但丁顺理成章地站在还刚伸出半只不知道什么怪物爪子的“门”的前面。

 

“真是不怎么招人喜欢的东西。”但丁并没有抽出大剑,反而只是用拳套重重地捶在精致到莫名其妙的门框上,“更何况是些仿冒的假货。”

 

好不容易探出头的恶魔还没领悟到面前站着的是谁就已经变得只剩一颗头颅半条胳膊在地上玩儿命打滚了——但丁三两下就把碎纹扩散到孤立着的整扇门,接下来的分崩离析都是它自身快速传递的作用力。

 

诡异暗紫色的水波一样的传送门碎裂成光点,美是一点儿也说不上,不过如同预料,这种程度的东西他的这些“同伴”们也都能顺利毁去。

 

只有一个除外。

 

但丁确信他回想起了一件非比寻常的事情,只是一摸口袋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在战斗的途中遗失了?这是一种可能性。

 

刚才那个小子手上或许还会有一份,这是出于对“合作人”的周到安排的信任。

 

魔界之门被破坏后恶魔不再是源源不断的如同潮水一般涌出的架势了,清扫起来也更为轻松一些,说到底之前的麻烦也是因为他回想起来的这个该死的人。

 

最后一剑将面前的恶魔斩成黑烟,但丁在四楼高高的楼顶俯视已经大字型躺平在地上晒太阳的尼禄。

 

“速度不赖嘛!”

 

看着胸膛的起伏,应该是有很大声在喊,但丁还是觉得听起来很是遥远。于是一路连跳带翻地贴着凹凸不平、充满花饰的墙壁一溜到底,踏实地踩着地面。

 

“真的只是一会儿而已。”但丁拍了拍手上的灰,蹲下身子然后,摊平手掌向尼禄伸过去。

 

“?”

 

尼禄的脑袋上没忍住冒出了一个小小的问号,正要条件反射地把手搭上去的时候被但丁一把拍开。

 

“谁要你的爪子了!把地图交出来。”有了这个东西说明起来会更为简单一些。

 

“?”尼禄开始怀疑到底是自己的脑袋出现问题,还是但丁的,因为他开始跟不上这个人的思路,或者说是记忆。但是他还是乖乖地掏出了但丁想要的东西。

 

压出痕迹的纸张平铺开摊在地上,红色的圆圈随意地标出了十个地点,另半边的八个用了蓝色的墨水。但丁抬头看向远方,戳了戳其中一个红圈儿,说:“我去这个地方,剩下的归你了。”

 

“啊哈?!”尼禄是真的完全的惊诧了起来,毫不犹豫地从地上爬起来,“我以为至少会是类似于AA制,你四个、我五个,诸如此类。你是想要榨干我的体力么?”

 

但丁翻了个白眼,反问:“我以为你很喜欢收拾这些家伙。”

 

“并不是这样。”尼禄斩钉截铁的拒绝,“至少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我不想干赔本的任务——你说Trish会给我派工资么?”

 

“别想了。”但丁脑内出现了许许多多冗长又恼人的赤字账单,从隐蔽的口袋里捏出一条项链在尼禄眼前晃晃,“我想你多少也知道一些什么,所以,你的回答是?”

 

“好吧好吧,我大约也不能牵扯在里面,况且我也并不希望如此。只是最后我还想确认一次——你的态度是?”

 

但丁抓抓自己银白的头发,语气确信到可以跟尼禄赌命:“人界不会发生改变。”

 

“OK,那么就在这里分头行动吧~希望我不需要费力气去为你收拾善后。”

 

但丁把地图塞回尼禄手里,再小心翼翼地收好了那样大致称为纪念品的东西。两个人简单地道别,然后分别钻进看起来不太有过大差别的街巷,笔直地向各自的目的地走去。

 

恶魔之间,换言之,恶魔的力量之间会有隐隐的关联与吸引。

 

恶魔比人类更热衷于杀戮,或许只是因为恶魔可以简单地通过杀戮获得更强的力量,而人类的手续要更加复杂上许多。

 

唯一与众不同的是,但丁的那一部分情绪似乎被剥离、被他的兄弟抢夺走了。他热爱在人间的生活方式,比起随性自在地日复一日地面对丑陋的各色恶魔,但丁更加希望每天都能躺在藏了一堆女人的匹萨山上。

 

听起来不是什么让人满心欢喜的场景,但是这也不赖。

 

至少比什么鬼魔界应该要强上许多。

 

但丁愈来愈无法抑制地在战斗时刻走神,想些有的没的。虽然也有对手太弱的原因在里面,然而这并不是什么好习惯。来人间胡闹的家伙都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因为他们满脑子只有杀戮,却不知道时间会带来的改变。

 

就像但丁自己,也无法从头到尾想明白,关于他的记忆和他的身体,被时间的流逝改变成了什么一个样子。

 

眼前的人也是一样。

 

但丁眼前一暗,仿佛一切回到很早之前,他们这对兄弟从面相上来看似乎更加地差距十足,维吉尔近乎还和那个时候差不太远。但丁敢打包票,现在的自己会更像兄长一些。

 

“果然是你来了。”

 

“好久不见,我的兄弟。”维吉尔不再拿衣摆飘飘只有帅气没有安全性的后背对着但丁,握刀的姿势仿佛随时都会开战,战却还要维持他那当做命根子优雅,“我这次是为了你而前来这里。”

 

但丁听得毛骨悚然,魔界大约没有书店和网络,维吉尔似乎在人类语言水平上严重退化了——他真的知道他想要表达的和他表达出来的是同一个意思么?但丁努力自我说服,是他自己想得太多。

 

“这可免了吧~”但丁不由得被周围的气氛感染,也换上严肃的表情,直视维吉尔的眼睛。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维吉尔慢慢踱步,贴近但丁大约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双方的气氛剑拔弩张,却没有谁先动手。

 

“唔,”但丁拖着下巴,用指肚摩擦着自己有些硬戳戳的胡渣,沉闷地哼哼了一阵,“如果你所执着的事情没有改变的话,我想接下来的过程也不会有所改变。”

 

维吉尔赞同地点头:“那就这样吧。”

 

I need more power.

 

没有撂下这么句话就开打,维吉尔已经充分展示了自己对待但丁的不同之处,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没有给但丁足够的时间来感受这个所谓的特殊待遇,兄弟二人间血肉模糊地战斗如常地拼地刀光剑影。但丁并不确定曾经的自己是否算是胜利者,更不用说是否后悔,因为上一战似乎就在眨眼之前。但丁认为自己还没有经过足够的时间来消化当初的结局。

 

只是当初的势均力敌现在完全崩塌,当维吉尔把刀贴着但丁的脖子插进地里的时候也免不了惊讶地空出一只手来,揪住但丁的领子把但丁的上半身拽离地面。维吉尔不确信自己想要得到怎样的回答,更加不知道该如何提问,只是抿着唇等那个家伙自己开口。

 

但丁眯着眼睛仔细地看了看背着光的、维吉尔的脸。

 

没有满足维吉尔甚少出现的求知欲,但丁最终安静地合上了眼皮,放弃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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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 is tautolo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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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恢复意识的但丁甚至觉得呼吸不畅,腹部闷闷传来的痛觉明白地传达着一个明确的信息——他是被像破麻袋一样被扛着到这个地方的。

 

甩了甩脑袋,但丁尝试着挪动身体,却发现自己早就被五花大绑了起来,整个人跟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椅子紧紧捆在了一起。腿被分开分别固定在两个椅子腿上,手被反钳着卡在椅背后方。

 

真是该死的无力感。

 

“你醒了。”

 

熟练运用陈述语句的维吉尔稍稍推开手上的笔记本,似乎放下了进行了一半的工作,十指交叉撑着下巴。维吉尔将窗帘全部拉紧,只在偶尔出现的部分缝隙里漏出赤红色的沉闷光线,昏暗的室内只有荧光屏幕淡淡的亮光照着他的脸。

 

但丁再度垂下头,让维吉尔难以在黑暗中捕捉到他的表情。

 

“你不能永远不和我交流,”维吉尔起身给自己添了一杯茶,回身把茶杯搁在电脑边,身体靠在但丁对面的桌上,他将但丁放置在他常呆的实木雕花书桌的正前方,“我记得你不是这样沉迷于安静。”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维吉尔只好再度投入他原本的工作,只有较为轻微的指尖敲击键盘的清脆动静持续着。

 

但丁试图放松身体,然而一直僵持在椅子上的姿势实在太过不舒服,胸腔到腹部都被过紧的压迫着,即使想要当做是休息也没有办法。

 

时间过慢地被消耗,就在他差点再度昏睡过去的时候维吉尔站起身来,走近来一把揪着他的头发向后扯,强迫但丁抬头与他对视。

 

“我原本以为需要更一些更特殊的东西才能把你困在这里。”

 

但丁默默地想,我也是这样以为的。发根被拽的生疼,但丁“啧”了一声,看着维吉尔把刀摸来,右手并不太快地把拉链扯下去一半,翻开左半边的衣料。

 

‘见鬼,这个家伙该不会是在魔界被谁洗脑了吧?’但丁微微瞪大了眼睛。

 

实际上事情的发展并不如Lady偶尔顺回事务所打发时间的小说一样进行,但丁甚至开始自嘲,他怎么会相信自家兄长——那个维吉尔,会有除了插自己以外的兴趣爱好。

 

维吉尔轻轻地抚过但丁胸前突起的东西,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但丁这才发现自己几乎是心脏位置前面有一道刀身宽的、没有完全自我治愈的伤口,大概稍有些泛红的伤痕完整一条地突起、略高出四周一些。以前的自愈能力很好,他几乎不会看到这样类似于肉瘤一样、但没有那么恶心的伤疤了,或许再多过一阵子就会消失的。

 

但丁大致上已经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果然,维吉尔拔出刀来,对准了那个伤口的位置轻轻一用力就戳了个对穿,刻意控制着的力量应该也只是为了不捅破衣服。血液顺着胸口的肌肉曲线滑下来,维吉尔伸出手指沾了些用舌头舔掉,然后将整个手掌摁在但丁裸露的皮肤上,指头部分被隐藏在深色衣料下面。

 

“你的力量臣服于我的意志,以伤口为通道、以血液为媒介,我将享用你的所拥有的、我所渴求的。”

 

“我才知道这么多年,你最后变成了一个灵媒。”

 

力量化作烟雾的形状发出滋滋声从维吉尔的手掌下漏出来,化成诡异的形状在四周扭曲地舞动着。并非是实体的东西却也疼地让人头皮发麻,但丁咬紧了牙关才没有在呛声地时候没出息地哼哼出来。

 

“你在家里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维吉尔搞完了这套莫名的仪式,抽出早就准备好的毛巾擦干了手上跟手套上的血迹。

 

但丁听罢有些好奇,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太多的家具布置,简直就是一个简易到炸的办公室:“这就是你在魔界的……家?”

 

“如果你想知道,我会如实的告诉你全部。是的,我在魔界建立据点,就是你所在的这个地方。”维吉尔特意更改了措辞,顺手把但丁的拉链重新拉上,“你还想知道什么?我想我现在很乐意告诉你一些事情。”

 

但丁咬咬嘴唇,尽可能地在椅子上放松身体,用力绷紧脊背也抵挡不了疼痛分毫,他想了想,希望能确认现状:“你想囚禁我,汲取力量。”

 

“没错,我认为这是个不错的方式。”维吉尔确实如他所说地回答了但丁,“很早之前也有人用同样的方式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只是他需要供给一整个国家的人,他囚禁的恶魔不足以供应那样庞大的力量。”

 

“我可以知道他们的结果么?”

 

维吉尔对于这个问题有些出乎意料,但仍然说出了实话:“不知道。”

 

古籍上并没有记载双方任何一人的结局。只是这个方法后来没有流行起来大概也能猜想到获得力量的王族也没有得到多么美好的结果,恶魔也一样。之后发生的只言片语大约描述了被力量反噬、变得不一样的君主杀死了平民,只留下了那些狂热的信徒。维吉尔可以从这些信息中推测出很多。

 

“好吧,那最后一个问题,你能松开我么……虽然好像是白问,但是至少换一个地方,比如沙发什么的,我也会很乐意。这玩意儿儿太硬了。”但丁嘴上说着,身体却并没有做出相应的抗议。

 

维吉尔托着下巴很认真地思考了几秒钟,然后告诉但丁:“我不能放心把你松开,我还不想看到你在床上扭来扭去的样子,所以我想我选择给你换个软一点的沙发。”

 

严重怀疑起这个家伙嘴里的“扭来扭去”到底是个什么鬼情况的但丁松了一口气,至少在沙发上可以躺的舒服一些,不然自己的下场恐怕不容乐观,很快就会。

 

维吉尔痛快答应下来之后就提着他的刀出门去了,但丁听到背后传来的关门声及其轻微,之后越来越远啊的脚步声也很快地变成听不见的程度。感受不到威胁的他把头往后一倒就开始预备进入睡眠,即使这样后颈也被挤压地不怎么舒服。他只是迫切地想要换一个姿势。

 

但丁不是惯于睡得天昏地暗的人,至少睡到一半的时候贴上了一个稍微有些软软的不那么冰冷的东西,还听到及其类似自己发出的一个“啧”字,终于屈服于汹涌澎湃地疲劳感,将脸埋进去痛痛快快地放弃了意识。

 

睡眠是一个及其容易拉低人警戒心和精神状态的东西,尤其是当你睡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精神和身体一起钝化到互相之前都无法进行感知交互。深眠醒来之后的但丁感觉身体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光是想起自己在什么一个地方都费了一番功夫。

 

略微移动一下双手,果然听到了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只不过铁链跟手铐都不像之前一样紧贴在身上,让人没有移动的空间。现在的情况至少容许但丁睡到一半翻个身,侧卧着蜷起来都不成问题。

 

身体空空荡荡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过久的睡眠,还是维吉尔又在他熟睡的时候汲取过恶魔的力量,他现在连大喊大叫把维吉尔惊动过来都做不到。如果维吉尔还在这个屋子里的话。无所事事的但丁只好偏过头去拨弄炭黑色的手铐链子,有点响听总比无聊到耳鸣好。并非他听话的躺在这里不打算逃跑,维吉尔早就摸走了他所有武器,除了衣服以外的一切都被他取走了,赤手空拳碰上什么特殊的恶魔那就是必然的一场苦斗。更何况就算到外面杀个爽也无法那么简单的回到人界了,比如说现有的魔界之门被封闭,那些假货应该也已经被全部……

 

噢该死!

 

但丁猛地坐起来,扯得铁链怦然作响,他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他用右手撑着额头,拇指掐着滚烫的太阳穴。

 

“我差点以为你要把床拆了。”维吉尔的脚步还维持着平时的频率,慢条斯理地推门进来。

 

“我为什么会在床上?不,重点是……魔界之门怎么样了?我是说你这次通过的那些冒牌货。”但丁盘起腿,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点。

 

维吉尔眨眨眼:“我甚至认为你已经忘记了。”

 

“怎么可能!”但丁悄悄地脸红,干咳一声希望维吉尔回到正题。

 

“我回来的时候毁去了我通过的那一扇,这是当初约定过的内容。至于别的,后来应该都被砸干净了吧。”

 

但丁快速地抓住了还在人界的那几个人估计会去探究的问题:“和谁?这不是你主导的?”

 

“是的,我一开始就跟你说了,我这次去只是为了带你来这里。”然后当犬科动物一样圈养起来么,对于维吉尔的言论但丁偷偷摸摸翻了个白眼,“想要去人界的那个家伙也只是打算去抓个人类回来,其他的那些低等的东西只是被骗去拖延你们的时间的。一开始的计划里没有包括我,所以才尽是些不用阎魔刀就可以摧毁的假货。”

 

维吉尔回答地十分坦率,却没有拉着他闲话家常一样八卦出完整的故事剧情,但丁也不再深究,把手背在脑袋后面重重地躺倒了回去,他被大致上固定在双人床的左侧,离房门较远的位置。维吉尔突然扔了点儿什么重物压在他的腹部,然后拿钥匙把他脚踝上的金属铐子解了下来。

 

“嗯?Epony, Ivory!啊宝贝儿我想死你们了~”依旧保持着平躺状态的但丁抓起一把恨恨地亲上了一口,下一秒就被维吉尔把手拽了过去。

 

后者对于自家弟弟的这种行为已经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地卸下左手的手铐然后出言要另一只:“快把手伸出来,你枕着那个铁疙瘩不疼么。”这句话绝对不是因为关心,他只是没有兴趣跟满脸胡渣完全大叔样的但丁玩“你来抢我右手里的糖果啊”一类的幼稚游戏。

 

但丁把玩着手枪,开始质疑维吉尔难得到有点吓人的好心:“你总不会好心到跟我说要把我送回人界吧?”

 

“当然不可能。”维吉尔皱眉,并不接受这个玩笑话,“一会儿我要去取一样东西,那边被很多Arachne占据了,我想带上你能省不少事儿。”

 

交还大部分武器,维吉尔背向但丁把钥匙收进抽屉里。但丁无奈一笑,也只能背好叛逆,故意摆了个很是不标准地手势:“魔界的party可真不合我的胃口。不过……请吧。”

 

魔界的条件确实糟糕得可怕,不仅仅是混着赤红和鲜绿的暗色天空、污浊又沉闷的空气、最重要的是还有源源不断前来送死的魔物。这些东西长相丑陋就罢了,数量比在人界见过的总数还多,最重要的是,没有强弱观念、还死缠烂打的可怕。

 

但丁开始明白维吉尔之所以强大的原因。

 

抵达目标建筑物门前的时候但丁差点儿累到虚脱跪下给维吉尔看,就算是热身运动也未免太过分了一些。

 

维吉尔腰杆笔直地推开巨大的雕花双开门,回头看了一眼不成器的弟弟:“快点跟上,之后还有更多呢。”

 

“真是凄惨的前戏啊……”但丁苦着脸跟上,看到密密麻麻蹲在大厅产卵的蜘蛛时更加是倒尽胃口,“这幅场景可真是不想再看第二次了,你欠我一份pizza,维吉尔。”

 

“如果你不拖后腿再商量吧。”

 

维吉尔斩开迎面而来的一张白色粘着的蛛网,瞬间冲至其中一个蜘蛛的面前,像女性人脸的位置连续地进行斩击。被惊动的蜘蛛群发出尖利刺耳的噪音,但丁也只好跟上,既然来了就好好发挥作用,远程牵制住这些家伙就好了吧,他还能胜任这项工作。

 

只不过当更多数量的Arachne从三层挑高的房顶上垂挂下来的时候但丁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现自己的火力严重匮乏,体力也是一样。大概被抽过力量没多久的他战斗力更是大减,在魔界这种恢复速度增益的地方也一样难以用休息累积足够长时间高强度战斗的力量,即使维吉尔恐怕已经注意到了这边出现的问题,尽量利用幻影剑替他解围也无法照顾周全。

 

“你想拿什么,现在立刻去!”但丁向侧面滑步闪开油光蹭亮的黑色蜘蛛脚戳下来的攻击,冲着维吉尔的方向大喊。

散发着蓝色光晕的剑影从但丁背后飞回,跟但丁挥舞叛逆攻击了同一个对象,爆开的尸体十分幸运的只是化成黑烟,没有分裂出更多的小蜘蛛。

 

新生的小只的蜘蛛并非解除了危险,反而让战斗变得更加麻烦、束手束脚,但丁踩爆了挤在一起的一堆白色的卵,厌恶地甩甩脚,之后迅速地闪避开声势浩大凑近前来的攻击。冗长的战斗看不到尽头,维吉尔也赞同“拿了东西就跑”的这个思路,但是现在但丁的情形并不容乐观,放他一个人在这里做饵这个主意听起来极其糟糕。

 

维吉尔皱着眉头拿不定主意。

 

“你再不动作快一点的话这里可就要四世同堂了,我觉得你肯定不想看他们祖孙相见亲亲热热的样子。”实际上他们也并不会这么做,但是繁殖迅速也是这个种族能够在魔界这种鬼地方顽强生存所依赖的天赐能力。

 

再让他们分裂再生下去或许他们真的会被寄到墙角埋起来,维吉尔想要得到的那块石头力量外溢的厉害,严重影响了在这儿扎根的鬼面蜘蛛们的战斗力和生命力。维吉尔靠着攻击技快速贴近但丁身边,身边带着的绿魂统统塞进了但丁的口袋。

 

“我很快回来。”维吉尔顺着楼梯一路杀上去,也没忘了扫干净小只的那些,很快消失在转弯处。

 

从外部看,这个破烂的建筑还蛮多层,但丁不确信维吉尔需要花费多少时间,他只能希望蜘蛛们都偏好贴近地面的一层。为了给维吉尔争取更顺畅的通路,但丁把霰弹枪抽出来一通爆射,火药炸裂的声响传遍整栋建筑物,果然又引来了一部分悉悉索索移动着的家伙从二层探出头来。

 

然而这东西的外壳还没那么容易被枪械击烂,虽然不明白原理是什么,但丁的嘲讽吸引做到位后还是只得换回叛逆为自己清理出一小片安全的落脚点。只为了拖延时间的话但丁尽可能地注重闪避,尽管蜘蛛网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他想他应该还没那么快倒下。

 

过于悲痛的结果只因为过于乐观的想法而导致。

 

但丁后翻的方向出了少许偏差——都是坐凳子上睡那段时间导致的,但丁努力地给自己找个像样的理由——一只鬼面蜘蛛正好冲到那个位置,毫不客气地把但丁掀翻,甚至在地上滚了整一圈。原本就已经体力不支的但丁被转的眼冒金星,附近另一只蜘蛛紧接着伸出触角将他又甩到了另一边,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但丁发誓他讨厌每一个喜欢在墙上大面积使用浮雕装饰的设计师,猛地咳出一口血,趁着蜘蛛还没有围上来的时候他得赶紧爬起来,否则被那种尖锐的东西戳成马蜂窝也是可以预见的结局。可惜的是腿上已经没有足够地力气支撑这具身体,但丁颓然地再度倒下去,单膝跪在地上,无法做出更多的行动。

 

即便是面前的Arachne已经抬起她致命的节肢。

 

头顶上传来一声呼喊——怒吼或是哀嚎都不是合适的词来形容它——但丁努力抬起头,蜘蛛的腿擦着他的脸戳进墙面,留下一道血痕。维吉尔从三楼直接跳了下来,阎魔刀笔直地把但丁面前的这只鬼面蜘蛛劈成了两半,甚至连地面都蔓延出一片裂纹。

 

“但丁!”

 

这是两人重逢之后,维吉尔第一次呼喊但丁的名。

 

之后发生的事情但丁没有一点儿记忆,他连在维吉尔的支持下自己迈步行走都做不到,嘴角溢出的血和夜晚落在脸上的雨没有多大区别,但丁大概不能从维吉尔那儿敲一顿pizza来吃了。

 

被一群感觉到自己居所发生变化的蜘蛛追着,还有许许多多被血液和力量吸引来的恶魔挡在前方。维吉尔架着但丁地左手逐渐开始酸痛,然而在攻击到来的时候还是以最快地速度把人摁到自己面前,避开了拿着镰刀画圆突刺过来的恶魔。

 

抱着一个成年男性,还是这么体格健壮的,维吉尔明白自己不可能这样子带着一屁股追兵回家,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但是他不确信但丁可以坚持的那个时候。

 

维吉尔发现了一个空隙,碾过一只弱到平时都不想看的恶魔后维吉尔带着但丁紧急转向,前方有一个裂谷,魔界的大陆高低不平,甚至有些浮在空中,底下是谁也不知道有什么的深渊,间或地会有火焰喷涌,杀伤力巨大。维吉尔庆幸他们拥有不错的运气,这一处的裂缝很窄,抱着但丁跳过去也不会有危险。

 

火焰即将到来的时候会发出轰鸣声,维吉尔掐着时间跃了出去,落地的时候扬起了巨大的烟尘,火焰如预料一样暂时阻挡了追击的临时大军。

 

“可以了。”维吉尔稍稍松开自己用力过猛的左手,却发现但丁的头耷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昏迷,他紧张地捏紧了自己的阎魔刀,晃了晃但丁却也只能看到银白色的发丝随着自己的动作晃动了几下,然后贴在满是汗水的脑门上。“但丁!”维吉尔又轻轻地念了一声,当然不会有回应。

 

事不宜迟,维吉尔还能感受到但丁的心跳,为了更快地移动,他将但丁背在身上,赶在火焰消失之前冲向视线所及之处的一座桥,下面是湍急的河水。

 

这儿就是维吉尔临时想到的脱身方法。水流会阻隔他们散发的气息,更能快速地将他们带回家的方向。维吉尔掩住但丁的口鼻,深吸一口气就一下扎进了水里。速度快的代价是力道也一样强,维吉尔很用力地把但丁和阎魔刀一起抱在臂弯里,即使这家伙会喊疼也没有用,他对于被冲散再把人找回来的差事没有半毛钱的兴趣。

 

飘了一会儿,维吉尔努力从把头深处水面,四周的景色在快速地向后推进,他判断自己快到地方了,于是努力在乱流中把握住方向,靠近满是石子的河岸。这已经比悬崖峭壁好很多,维吉尔腾出一只手来,抓了三次之后成功地扒住了岸上的石子和杂草,露指的手套这会儿弊病统统暴露,该死的尖锐痛觉持续不断,但最终他还是成功地把两具身体都拉了上去。

 

冰凉的河水吸取了他们俩身上的温度,但丁的尤甚,维吉尔把人平放在地面上,摁压胸口以防可能的溺水,毕竟他不能真的用上足够闷死但丁的手劲。

 

紧急抢救不止是这样就足够了,把人拖回家后的第一时间,维吉尔就把人丢进了浴室拿热水冲着保持体温,而他自己先绕到卧室翻出医疗包跟浴巾浴衣。

 

准备停当后,维吉尔踏进淋浴间,为了不洒一整地的水而关上了玻璃滑门。一个人住在这个地方的时候,他并不讲求泡在浴缸里的感觉,而此刻他有些后悔没能准备一个大型的浴缸。两个成年男性挤在小小的淋浴间里本来就有些拥挤到挪动不开,现在还有一个是在完全昏迷的,真是难搞的很。

 

维吉尔尝试了几个姿势都觉得别扭,最后一生气干脆把但丁的脑袋搁在自己肩膀上,圈住腰把人带起来,让他整个人软倒在自己身上。但丁湿透的衣物被简单的除下,踢到了角落里。先拿方巾擦拭了伤口,之后调转了蓬头的方向,只保持着小隔间里的温度。

 

魔界的三无产品伤药可没有使用说明,维吉尔从某个恶魔那里搞过来的时候只确认了是外敷,这会儿没有选择,只好给每一个伤口上抹好厚厚一层这种深色的药膏,再盖上胶布绑上绷带,期望他们能起效。维吉尔很少使用这样的东西。

 

最后是脸上的那一道。

 

捧起但丁的脸的时候,维吉尔慢慢地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他们兄弟都在被时间所改变,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他伸手把但丁的头发抓到后面,悲哀地想着自己家里好像也没有吹风机一类的东西。被水泡过的皮肤还残留些许温度,维吉尔仍用面对面的姿势把但丁圈在怀里,即使拿毛巾把但丁挫成一头炸毛也无法完全干到可以直接去睡的程度。叹了口气,维吉尔放弃给自己再好好洗一次的念头,擦干了双方身上的水渍,换上了几乎一样的睡衣。

 

金属的铐子的一端还固定在床腿上,维吉尔把他们拨到地上,并不打算再对但丁使用他们,而是快速地把人塞进被窝里,以自己的左臂为支架让但丁的上半身靠着,等头发自然晾干。床头碰巧摆着一本精装本的书,虽然是已经看过的,不怎么有用的一本,维吉尔还是很乐意地拿起来读。

 

但丁逐渐地稳定下来呼吸的节奏,维吉尔能够感觉的到,他一时半会儿还死不掉。

 

但这还不足够,维吉尔抓了几把但丁那头被他折腾地乱糟糟的毛,是时候好好休息一次了,维吉尔带着但丁躺下。

 

之后但丁醒过来已经是接近一整天以后的事儿了,当然他本人还不太清楚的样子,维吉尔也没有主动提起。毕竟魔界的气候异常,维吉尔把窗帘合上之后,只能躺在床上长毛的但丁想要判断也无从下手。

 

这还不算是最糟的,维吉尔出现的时候但丁用诡异的眼神盯着他手里端着的一盘果酱面包,但丁从没有见过哪家店会卖这样花俏的面包,各种水果巧克力酱之类的东西叠在上面,看起来就甜得吓死人。

 

“嘿,你……难道是亲自下厨房给我组装了一份最后的晚餐?”

 

但丁似乎永远不能听住那张嘴,这让维吉尔严肃地开始觉得或许濒死的但丁更让他喜欢。并不打算告知对方这是他特意去打劫了魔界里一个认识的人,很少有的还活着的一位,让但丁至少有点像样的东西可吃。

 

他帮忙但丁坐起来,再把暂时搁置一边的牛奶跟面包举在但丁面前。

 

“我建议你快点,你现在看起来像个流浪汉,我在努力忍耐你的下巴。”维吉尔伸手捏了捏,被但丁甩开。不过后者很听话地拿起叉子,一脸欢喜地先掏了颗草莓出来塞进嘴里。观察到但丁似乎不错,维吉尔就把盘子搁在他的腿上,自己先去准备刮胡刀,虽然他那个架势是要拿刮胡刀把但丁的脑袋剃下来。

 

但丁嘴里还含着几颗桑葚就被捏着两腮把脸仰了起来,抗议的声音被挤得乱七八糟:“快住手!有一颗快要掉出来了!”

 

“胡闹够了就赶紧吃完它。”维吉尔没有戴手套,只是似乎有些不爽地皱了下眉头就下手直接把双层的面包片再次对折,夹着所剩不多的各色水果戳进但丁嘴里。

 

面包片的规格比正常人界的大上不少,这下塞的但丁几乎不能咀嚼。可是在维吉尔恶狠狠的注视下但丁抖了抖也只能不等嚼烂就狼吞虎咽地吃下去。这幅模样还挺好笑的,尤其是但丁把叉头朝上握着反瞪回去的时候维吉尔伸手把剩下半截面包二度戳了进去。他们两个都在暗想,可能几百年前这样做才更合情合理一些。

 

看起来维吉尔并不打算让他把盘子里的巧克力酱都舔干净,谢天谢地,但丁把盘子移到床头柜上,刚想去接毛巾就被糊了一脸。

 

“你干什么!”

 

声音闷闷地从手下传出来,维吉尔往但丁手里塞了另一块儿干燥的毛巾,顺便拉着他的手帮他调整位置,嘴上干巴巴地命令着:“接好。”

 

维吉尔再度把左手卡在但丁的下巴上,右手捏着的刮胡刀看起来杀伤力巨大,但丁想要移开视线,但是维吉尔太过靠近,就算努力地向下转动眼球也只能欣赏维吉尔的嘴唇和下巴。维吉尔的手很稳,即使这样但丁还是僵硬着脊背惊出一身冷汗。等维吉尔收手的时候都没能反应过来,仍旧维持着原本的姿势,这人的风衣在家里也能帅气笔挺。

 

但丁舔了舔口腔内壁残留着苦味的一小片地方,觉得眼皮又开始变得沉重,他强撑着等待维吉尔回来。

 

“你做了个错误的决定,维吉尔。在当年。”

 

维吉尔自然而然地躺在了但丁右边的位置,但丁想要看着他的眼睛、他的表情来确认他是否认真地在思考他的问题,虽然维吉尔看起来一辈子都很严肃认真。

 

“那么我的意见正好相反。看看现在的你和我,你认为谁胜谁负,你认为哪一个才是正确的选择?”维吉尔撑着上半身给但丁掖好被子,躺下之后侧卧着、面对眼神迷离起来的但丁。

 

“我说不上来,”但丁抵着枕头,大脑已经快要罢工了,嗅觉却反馈着血腥气息的信号,“但一定不该是这样,我有点想念我的工作了……”

 

之后但丁越来越多地陷入沉睡,偶尔短暂醒来的时候维吉尔会坐在他身边看书,或是抱着他的笔记本电脑,还给他弄来一些奇奇怪怪的食物——至少看起来像是人界的东西。也有几次碰巧不在家,但丁也只是意识模糊地想起来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即使速度缓慢至极,那条半截手指宽的东西已经平平坦坦地消失在皮肤上,但丁不确认那儿是不是留着疤痕,但他的身体看起来确实痊愈了。

 

他逐渐开始回想起来每一次任务,在梦境里,包括认识尼禄的始末,甚至是看起来更老一些的自己,他开始不确信这些都是记忆而不是其他什么家伙强行塞在了他脑袋里的伪造的幻象。他在梦里记起了他过于冗长的一生。

 

有一次但丁半梦半醒,他确实感觉到维吉尔在身边,所以他说:“嘿,维吉尔,你还欠我一份pizza呢。”在耳鸣轰轰的声音的掩盖下,他听起来不太有力气。

 

“我会的,但丁。等你睡醒,我会的。”

 

温热的手掌覆在但丁的额头上,他感觉到一些颤抖。他还想说些什么插科打诨耍个帅,可是睡神合上他的双眼。

 

逐渐地,但丁感觉身体周围的温度逐渐散去,明明已经意识涣散却能明确地感受到,软软的床铺也不知何时变成了坚硬的、混着硌人的石子儿的地面。这个地方该死的熟悉并且该死的糟糕。

 

一条布料紧紧地勒在胸口,身上的温度随着血液和雨水流逝干净。

 

“但丁!”

 

但丁躺在地上,感觉有什么温凉的东西一点点打在脸上,他想他或许不再有机会和维吉尔在一个家里生活了。

 

- - - - -

 

“It’s a liar’s paradox.”

 

- - - - -

 

-FIN-

 

 

 

 

 

悄悄地在尽量不破坏气氛的离远一点的地方简单补充一下几个默认设定:

*V哥视角从三代开场时期开始玩家手操刷魂练级(不是)挑魔帝的时候使用默认存档刷了几次刷赢了(更不对了好么!)

*建造魔界之门的恶魔是跑去拐姑娘跟他跑的←但是写出来就彻底是原创剧情了而且很麻烦因为神曲我已经忘光光了满脑子都是荷马史诗所以就忘记这件事儿吧(喂。

*平时但通关我才不想知道这些怪都叫啥……反正都丑到爆,所以搜了下资料随意挑了一个出来做了改动就用上了0w 0~翻译好像有女恶魂面貌的蜘蛛什么的……叫鬼脸蜘蛛不就好了嘛XD(喂)

*绿魂长那么……我觉得应该不可能是吃下去的吧……(苦瓜脸)这个回血手段真的有够奇怪的……不管怎么样就使用了谁掐爆谁吸收的设定好了(喂喂喂!!!)不知道为什么写到这个场景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快笑死了。太毁气氛了这种东西的存在!!

*我就是那个3但风格用枪所有闪避都能撞到怪物攻击路径上的笨蛋……=A=……神啊我再也不用这个风格了,我保证。

*别问我V哥的下落刺杀是哪里来的……E哥教的吧……(够了!)

*但丁方面应该比较容易看出来我就当谜底不暴了(喂)提示在最开头的前言。

 

【强行插入的FT时间:】

暗搓搓地写个正经的后记。

这篇文本来是给小天使的情人节贺文,没想到从情人节一直写到了大年初一才完稿(跪)因为字数和爆肝程度比我正经被约稿还要高涨所以FT就擅自加进来了(捂脸)实话说这两天为了酝酿情绪哭掉了半卷纸巾,后来还是采用了小天使之前的建议拿了毛巾来救急才……(喂!!!)

在一年的最开头爆肝爆字数就算了,我认了,但是在最初就暴露自己是个后妈的本性真的没有问题么(躺平)短短1w3的字数实际上也不怎么入眼啦,中间多次卡文都被M酱拯救简直是太幸福了!

这对兄弟的cp是越写越鸡血,一开始想着这个梗是给VD好还是ND好,最后屈服于自己的萌点交给了VD(但是总觉得OOC了还是……)(可能真的被撒隆带跑偏了我猜,写兄弟组总会出现这个情况我要好好反省QAQ(也不排除京庵的可能性啦~))

文方面自己最后一遍翻修基本已经是纯在看了,总结一下的话还是习惯性地把逻辑思路埋在最深的地方了,比较难看明白……节奏把握的也不是很好,稍稍有一些赶,硬要给自己找理由的话就是……原本预计2-3k字爆到5k,写完ND对手戏发现已经接近5k之后觉得可能爆到8k也能写完,结果写到7k的时候感觉不到1w绝对打不上FIN,最终竟然写到了1w3……!!!如果原本就打算写中篇,三千一章地进行划分慢慢磨稿子的话可能质量会更好,不过那样或许就要拖到小天使生日了吧所以……绝对不可以!!!

下一个坑会更加注重衔接和节奏部分的问题,也希望能和M酱多多探讨研究^q^~~~还想啃小天使摸出来的女体肉!!!

那么之后在DN黑金组,KOF京庵组,还有佐鸣静临这些坑底再相见吧XDDDD~~~(谁要跟你相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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